神乐治纲是存心晚回来一点的,好给北原秀次和阳子留出叙旧的时间,方便这两个人消除一下半年未见的陌生感,而阳子一见他回来了,不着痕迹的将帐本和银行卡迅速收好,爬起身来就甜甜笑着问候:“祖父,欢迎回来!”
北原秀次也起身行礼:“您好,来打扰了,神乐先生。”
神乐治纲微点了点头,倒没有过份客气,笑道:“坐吧,北原君,把这里当成家一样,不必拘礼,随意就好。”
他说着话当先坐到了北原秀次的对面,姿态很放松,而阳子飞快给他也倒上了一杯茶。
北原秀次再次道谢,然后真随意坐了回去,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一眼神乐治纲——他其实就见过神乐治纲一次,而且那次见面不算多愉快。
半年的时间神乐治纲也没有太大变化,依旧还是头发斑白,眉间的川字纹,脸上的法令纹也都还是如同刀刻,但这次态度和缓了许多,神情不再过分严肃,有了几分长者的慈祥,但还是不怒自威,充份表明了这个人长期惯于发号施令。
这人身上有权势的味道,被他看一眼就让人感觉紧张,压力很大,但北原秀次很坦然——他对这人无所求,所谓人不求人一般高,管他厉不厉害的。
他和神乐治纲不熟,一时没什么话说,而神乐治纲第二次当面见到北原秀次,细看了看他,感觉比上次印象还好——上次还可以说是少年人的倔强,这次就真的是气度过人了,不像是一般少年。
他对北原秀次一直以来的表现还是极满意的,展现出来的态度很亲切,笑问道:“都到东京这么久了,怎么没过来看看阳子?”
北原秀次客气答道:“不敢冒昧打扰。”
他实话实说,一直没决定要不要再见阳子,主要就是顾忌面前这老头子,怕他反对或多心,最后让阳子夹在中间左右为难——日本阶层壁垒森严,他现在和神乐家比起来,说一声穷小子都算是夸他了。
神乐治纲摆了摆手,淡淡笑道:“年轻人不用顾虑那么多,以后两家人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