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这一刻,婉宁仍然不敢看皇上,微低着头。但她可以想想,皇上有这举动,应该是一直在看她。
只因他是皇上,无法说“不”,否则,任何时候她都不接受跟其他男子有如此近距离的眼神交流。她的心里只想着另外一个人,恨不得现在就跑到他身边去。
“你们都先出去吧,朕跟李婉宁有几句话要说。”再次在榻上坐下的皇帝突然发了话。
萧飞燕和另两个小丫鬟出去之后,空荡荡的屋子只剩婉宁手足无措地呆站在原地。
皇帝盯着她片刻,小声说:“你坐吧。”
“奴婢不敢。以奴婢的卑微身份,怎能跟皇上您同坐?”
皇帝没有立即说话,半天才低低沉沉又吐出两个字:“坐吧。”
婉宁挪至榻前,在离皇帝数尺的地方小小翼翼地坐下,屁股只沾了个边儿。“皇上,您吩咐。”
皇上问道:“你说左大人毒死你父亲,有证据吗?”
听皇上如此问,婉宁一下子就精神了:“回皇上,奴婢有证据。父亲生前给母亲写过一封绝笔信,上面说他的死是意外,这世间没有任何人比父亲更清楚自己的死因。父亲还说,他不曾畏罪自裁,那是他人的诬陷。他死后的罪名,父亲临终前就已然料到,他亲口对奴婢讲过,绝笔信里也跟母亲说得很清楚。他没有想过在世人面前有多清白,事到如今,只能在乎自己的家人。皇上,就凭您对父亲的了解,一定能想到这很符合父亲的为人。”
“绝笔信,就算是你父亲亲笔所写,这只能作为查案的方向。若作为证据,恐怕不能服人。”
“在奴婢给父亲收拾遗物的时候,发现父亲写下屈原的几句诗:‘苟余心其端直兮,虽僻远之何伤?’‘山峻高而蔽日兮,下幽晦以多雨。霰雪纷其无垠兮,云霏霏其承宇。’‘怀信侘傺,忽乎吾将行兮。’这些句子都很明确地表达,父亲是被人迫害的。”说罢,婉宁顿了顿,似乎在等待皇上的回应。
没有等到回应,她又说:“父亲死后不久,才几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