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渐渐明了,阎宋站在石墩前,忽然开口道:“你以后做事留一分余地,不要为了别人把自己赔上,实在不值。”
“你是说在凌城的时候?那有什么的不值一提,我以前还为了救一个孩子违背天道命数呢,不过后来差点遭天谴,作为神明不就是要匡扶世间正义嘛。”
她不由得想起五千年前她恣意妄为了一次,也正是那一次她犯下滔天的罪过,凶祟趁此横生。
“你自以为很厉害很伟大吗?你冒着性命结果却是为了方便别人,你居然还乐在其中,世界上没有比你更傻的神了。”阎宋目光微动,盯着她缓缓道。
“你有你的逻辑,我也有我的初心,我们互不干涉。再说了这世界上的神明多如草芥,不断出现又不断陨落,每一位神明本就是依靠信仰而生,我要是没有作为还怎么当神官啊。”
她当神明或许比阎宋当鬼域之主还要久得多,她自诩深谙做神之道。
不过小阎王今天这是怎么了,对她这里不满意那里不满意的,她侧眼道:“你怎么突然关心起这个了,似乎和你没多大关系吧。”
阎宋背对她,低声道:“我怕你稀里糊涂地死了连累我。”
“我倒是也没有那么蠢,我可是神明。再说了有你护着我,我更不可能轻轻松松就死了。”
她忽然想什么,震惊道:“你不会是对你自己没信心吧,你怕你护不住我,你是不是中了什么毒或是得了不治之症,你快和我说说,我这里有很多灵药给你缓一缓。”
阎宋瞪了她一眼,“不必。”
第二天她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院子里到处是欢声笑语,方伯已经把做好的佳肴摆上桌子,跑来跑去的孩子们在美食前停住了脚,长凭花宴即将开席。
方伯喊姑娘们把花灯捡回来,她伸了个懒腰,睡了这么久也该去活动一下,于是就揽了捡花灯的活儿。
走到穹关道,花灯三三两两挂在石壁上,有些已经被风刮走很远,她略施法术,花灯一个不少挂在她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