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弹簧似的跳起来,也跳入湖中向皮优落水的地方快速游去。
漂浮的竹舟标记了皮优投湖的位置,我一个猛子潜入水中。
夜晚的湖水中,没有一丝光亮,黑漆的令人害怕,耳朵里有许多不可捉摸的声响,既遥远,又迫近,极宏大,又极细微,有时如同千军万马在奔腾,有时又如同春蚕在呜咽。
我顾不了那么多,在水中张开手臂四处摸索,如同落水者渴望抓到一根稻草。
猛得我的手指触碰到一片柔软,如同水草一般,直觉告诉我那可能是皮优的衣襟。
我双手用力,将一具尚有温度的躯体拉进怀中,然后迅速的向水面上浮,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当我浮出水面时,终于看到皮优那张娇美的脸庞,她紧闭着双睛一动不动,我用手指探了探她的鼻息,已经没有了气息。
我心中大急,左手抱着皮优,双脚和右手拼命用力向湖面游去,忙乱之中,自己喝好好几口水。
我把皮优托上岸,让她平躺在草地上,解开她的衣扣,撬开她的牙关,急促有力的按压她的胸部,实施人工抢救。
皮优的口中吐出几口水,她的眼珠开始转动。
我悬起来的心终于稍稍放了下来。
“皮优,你没死,太好了。”
皮优看着我,许久没有说话,我伸出手帮她理了理湿漉漉粘在额头的发稍,又摸了摸她的脸。“你怎么那么想不开,玩什么不好,非得投湖玩。”我笑着对她说。
皮优脸侧了过去,张口死死咬住我的手,我痛彻骨髓,却没有喊出来。
皮优突然放声大哭,她一头扎进我的怀中,“虫子,你这个王八蛋,比王八蛋都不如的王九蛋,你为什么不理我,我离开总督府一直在等你到天明,你都没有出来。我在这里又等了你一天一夜,你还是没有来找我。我不能回哈米德的别墅,那是地狱。我从奥斯曼逃到英国,又从英国逃到澳洲,还是没能逃出哈米德的手心。我哪里也去不了,你也不管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