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滚烫的血珠,闪出少女飞扬的墨发,闪出那被血珠染红了的愤怒的眼眸。
军营的小队长在那样的眼眸里震了震,那少女的模样别人认不出来,这数月来每日拿着她的画像守在城门盘查的他却是再熟悉不过。
这模样、这模样!她是如何进的城?
然而这个问题他一生都不会想明白,因为这已是他一生里最后的一刻。
那仙宫男子也是震了震,少女的画像这几个月里炎国各城仙宫、官府、军营、家族,人手一份,即便是炎皇走在街上,也没人能认出来,而她走在街上,却是会被第一时间发现。
而她,为何会出现在此处?
这时,男子似乎忘记了方才他的那一番心思,只惊惧地看着自己的血从脖子里冒出来,即便是修仙者,丹田被制,血管被割,也只有等死的份儿。
然而,正是因为他是修仙者,这份生命力似乎就比凡人长了些。也只是这长出了的一点时间里,床榻上奔下一道白花花的身影,一名裸着的女子。她手里握着的是方才被打落的匕首,她亦如一道风,却是一道腥风,带着汗液、血腥和一些体液腥骚的气息,扑进那名仙宫男子的怀里。
屋外一道闷雷炸响,照见男人那倏然瞪大的眼眸,和腹部汩汩冒出来的血。
女子仰着脖子,以一种嘶吼的姿势,嘴角露出诡异的笑,近乎疯狂地将匕首扎进男子腹部。紫电惊闪照亮的屋子里,利刃刺入血肉再被拔出的声音淹没在雷雨声中,这一个几近癫狂的动作却把一旁的客栈老板吓得跌坐在地。
定身咒的效力已过,旁边那立着的,已死的军营士兵和仙宫男子,噗通倒地。
“杀、杀人啦——”
客栈老板刘顺吓极,竟能一嗓子扯破尖锐的音来。
外头雷雨轰鸣,却守着县衙的衙役,然而,一群衙役怎会是修仙者的对手?但刘顺这时已如抱了一棵救命稻草,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衙役却没有出现。
他们当然不会出现。
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