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凌风骑马跟着南苛后边儿,看着南苛有些消瘦的背影,喃喃到:“真的配得上吗……”
南苛笑笑:“这南朝再多的不是,总比南朝建立之前,群雄割据,天下混战要好的多吧,之前救过我一次的那家百姓,他们家的儿子倒是义愤填膺,总想着做一番事业,可他的父亲,经历过那动荡混乱的割据时代,却是有一番不同的心境了。”
向凌风来了兴趣:“哦?怎么说?”
“他那父亲说日子不苦,有活计做,能吃饱肚子,有家人陪伴才是最重要的。”
向凌风闻言哈哈大笑:“这倒是大实话了,但是你小子应该还不至于有这种想法吧?年纪轻轻,有一身武艺傍身,还能写出写老夫压根儿看不懂的诗词,若是就安于现状,那不是浪费了?”
南苛笑笑自嘲到:“是啊,我的命里,确实缺些安稳。”
向凌风身子猛的一震,是啊,眼前的南苛说到底也只不过是一个十六七的少年,偏偏生下来就伴着血海深仇,便是他的武艺再高,名声再响,这真的就是他想要的吗?若不是京城事紧急,南苛现在应该还在那林家小姐的马车上,和别人谈着风月呢。
向凌风沉默下来,纵然他活了数十载,见惯了生生死死、爱恨情仇,也难谈这宿命二字。
南苛回头,看见马背上的向凌风暗自神伤,轻轻一笑:“向前辈,没必要去想这些了,我们十八家人,生来比别人多些本事,也就该多些苦难,自打来了南朝这一个月,走数州路,见各样人,我很高兴。”
向凌风闻言回过神来,双眼迸出一抹精光:“是啊,人生匆匆,尽欢便是了,其他的东西,尽力而为,无愧本心,才是正道!小子,你倒还真是给老夫上了一堂大课。”
“上课可不敢,不过一些心里话罢了,等到此事完结,我也该回南朝了,不过离开一个月,倒还真有些想那帮兔崽子了。”
向凌风仰天大笑两声:“好啊!好啊!到时候老夫若是还有命活,当要去找你小子喝酒吃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