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怯生生问道“你们是从乡里来的?”孙晓燕忙说“大娘,我们是从省城来的。”
“哟!那可老远了!有事?”
“大娘,看样子您就是刘春花吧?”
“啊?你们是来找我的?”
“大娘,您看我们大老远来到这儿,能不能进屋歇歇脚啊?”
刘春花看孙晓燕说话和和气气的,不像坏人,便说“请吧,只是家里乱七杂八的,没有下脚地方,让你们见笑了。”
“哪能啊大娘,我们和您孩子一样,哪有孩子见笑父母的?”
刘春花越发高兴了,朝身后喊道“大鹏!看好你的大黑!”
灰头灰脸的小脑袋一溜烟儿冲出门外,踢了不依不饶的大黑一脚,大黑叫了一声,十分委屈地看着小主人。
杨筱雪只带着孙晓燕钱亮进入房间,让其他的人在车里等候。
刘春花家的房子还不算太差,也许是梨树沟最好的了。中间是堂屋,两个锅台和一口大水缸占据了一大半。东屋算是主卧,但陈设简陋,一看便知是刘春花和小孙子的居室。炕头正中放着一张黑中透紫的饭桌,炕稍紧挨着墙壁放着米黄色老旧被罩。地下除了一口紫檀色大柜外,还摆放着米缸和几个鼓囊囊的袋子,另有一个长条凳子。西屋是儿子儿媳的居室,亮亮堂堂的,家具摆设自和东屋不同。
杨筱雪脱下外套,放到黑乎乎的炕席上,和老太太亲热地唠起了家常。
“大娘,您的小孙子太逗了,知道爷爷的姓名,却不知道刘春花是谁,这似乎有些不合情理了。”
“咳!”刘春花叹道“山里的孩子都差不多,他们很重视自己姓什么叫什么,自然也重视爸爸姓什么叫什么,有的还重视爷爷姓什么叫什么。至于奶奶姥姥母亲姓什么叫什么,都无关紧要了;时间一长,奶奶姥姥母亲既是姓又是名,掐头去尾,倒也省去了许多麻烦。”
“谁说不是呢,”孙晓燕插话说“我就好多年不知道妈妈叫什么名字。直到上学了,要加入少先队了,在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