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吏头子连忙起身亲自恭迎:“抓到了什么要犯值得大人亲自来送?”巡城尉连连摆手,回复道:“莫问莫问,声张不得,只消遣他们在你这里待到明日即可,勿使打斗寻衅生在他们间。”那狱吏头子也不再多话,只在连连应诺。便将使团分别安排在两间人数最少的牢房里。赵从简进的那间里,六个眼神贼眉鼠眼的少年被惊醒,对身材健硕的来人略表恐惧。待狱卒走后,两拨人相顾无言才安定下来。肥食其回头对着巡城尉用燕地方言喊道:“好生医治我那兄弟,不可让他死在你们手上!”巡城尉不作声,只是叹气后走开——世上哪里有嘱托‘敌人’照顾伤者的道理呢?可现在,这么光怪陆离的事情,他就是发生了。
先进牢中一机灵的少年壮着胆量询问:“哎,新来的,你们什么罪名被后半夜关进来?夜间行盗的同行里怎么没见过你们?”赵从简刚想开口,却被坐在一旁的韩叡阻拦下来,对方用眼神告诉他,少与不相干的人打交道,尤其是这些大致可确定依靠盗窃为生的游手好闲之徒。
“那里是撒尿的地方,坐不得,白日才会定时送来尿桶粪桶,夜里憋不住全沤溲在那儿。”一名侍骑这才挪动下地方道谢。见来人有肯回话的,那机灵的继续问道:“有带干粮进来吗?分些与兄弟食用。外面无人照应,饿在这里好多日子了,老鼠都被我们掏心掏肺啃尽了。”倒是肥食其肯与之对话,韩叡也不便阻拦,任由他搭话。
“这城里城外安生多少年了,怎么你们连个正经营生都找不到?”
“有吃的吗?肯给就告诉你。”
“饿着呢,不说各自睡了。”
“多少有些铜块也成啊!你们新来的一个个气宇轩昂,定是不缺这些宝贝,可知道我们没好处给的在这里面过的什么日子?大爷们行行好,让我们有得敬上物,也好早点放出去。”
“跟谁都叫行行好,大丈夫怎么这般没骨气?以后如何成家立业。”
“哼!别提那以后的事,我就惦记现在能过得好点。你们这些衣冠整洁的人物倒是有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