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顶处起身一众武士,约摸二三十人,个个张弓搭箭瞄准向并不像商旅的队伍。为首的武吏长向着此处呐喊:“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闯入上谷地界?”赵从简没见过这种阵仗,竟然憋红了脸,只知道紧紧攥紧温驯的小母马缰绳,并不晓得应当如何应对。所幸坐骑并未受到惊吓,否则初次单独骑乘的他摔到地上,不养大半个月根本好不了,此行后续的使命也将难于保质保量。
虞卿念在自己是长者,仰头回答到:“我等是来自赵国的官吏,燕国旧臣,前来投奔王太子。”对方并不肯轻易放松警惕,又是一箭射来,随即怒呵:“既是燕国旧臣,不行督亢地界直往下都,却从代地方向来,必是叛臣前来赚开我关卡,为赵国吞并我燕国边郡、偷袭上都城的细作!你可有话要讲?”
见王依旧没有指示,肥食其担当其自己冒作队长的职责,清清嗓子模仿起燕国口音:“我乃故昌国君!邯郸沦陷,特奔代郡曲道入境,只为避开赵国边防军士,才能密返大燕陈述内情。尔等小厮速速迎我入关,其后封赏,不在话下。”
山顶上众人好一阵骚动,像乐间这种昔日名将,无论后续如何安排,前期王廷必是以礼相待。说到密闻机宜,殊不该由他们详细盘问,否则按照燕地鄙陋旧俗,上级长官将他们灭口都可算作寻常处置。至于昌国君的身份,边卡士卒一辈子都很少去过王都,只听得过乐氏家族大名,实在无粗略审查的依据。那就只能这样眼睁睁地放过这群人数与己方大致相同的流亡者了,为首武吏长叹息待会只能小心防备,只要其后无人,即使接近也能应付得了冲突。随即将手下分为两波,差遣一精明的伍长下山作为对方向导,自己携带一伙跟在其后监督入关,其余依然固守在山顶上防备不测。
“且等着,我派个向导与你们,这里离关卡还有三里路,倒是他作通报,你们不必劳心。记得少来回走动,分散开马匹,勿作聚集窃议状!”那武吏长说完,远处便传来浅浅的清脆马蹄声,踢踏不紧不慢,随着响动由远及近,一个满脸皲红的边地武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