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从简用过晚膳,血糖升上来,微微有些困倦,却听到值门的小厮喊着‘迎太师大人’的声音,中气十足——看来是缪宦新定下的礼仪,倒也还不错,只两日光景,小小的新王宫已经初见模样了。
太师虔阔步走来,赵从简在偏堂碰上了他,后者感觉哪里不对劲,这才想起是门人没来通报,客人径自登门的缘故。缪宦此时也匆匆赶来,却遭太师投来淡淡的嫌弃,想来虔此时并不服气,在他们宗室保守派眼中,重建国家、恢复秩序的权力应当照例由赵氏子弟继承才对。赵从简忽然感到被夹在中间,似乎应当由他发声,将缪宦阻拦在门外——尽管这位内廷官刚刚做过自己的指路明灯,但尊卑毕竟有别;却禁不住转念想到自己并非威望崇高之人,既然太师有意,还是由对方挑明白事理的好。
“缪令官,王上既然召请太师单独会见,烦请勿扰私对。”虔满脸正经,却不想缪宦并没当场发作,反而颜色不改地回复到:“小臣并未打算进堂,只是郡守府狭小,防卫所需不能离王太远,太师请进!”
‘看上去也不是什么大事,缪宦应变还是很得当的。’赵从简松口气,却不知缪氏心中杀机下定准了:刚分定权柄便使出下马威,不就是家破落户,欺负谁没见识过大阵仗?你门下公子畤这条狗,我算是铲除定了!
君臣二人用肢体相互谦让一番,并未动口,太师虔已昂首阔步向席位走去,落座之姿毫不客气。不待王坐定,随即开口道:“不知王召虔来,所为何事?”赵从简眉头一皱,心想自己实难再应对这强盛的态度,便软下态度来,叹息一口气,对着太师怅然道:“闻太师联虞卿,携我来代,从简何德何能,长辈因何看得起我?”
虔满腹狐疑,询问‘从简’是何许人士,赵从简方才发觉自己说漏嘴了。连忙称那只是自行称呼的‘字’,才打消对方疑惑,但紧接着,对方迅速揶揄:“王上年方十二,竟然早已有字,不知道是何年何月因何事定下的。”
赵从简见对方独自面对自己时犀利之风毫不收敛,清楚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