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来,郭开真的保不住了,”嬴政踱步在本就不大的室内,尺寸之间,将卫缭的话逐渐印在自己的脑海中,或许最初事情不必至此,但如今多说无益。“其实寡人当初对联结郭氏宗族,内心便不悦。一个商人之家,百年来都与赵王室交从甚密,其忠心并不能确定;缭啊,汝当年为我介绍暗结其人,朕是真心不想与这无忠无义之人发生纠葛,大秦人才济济,怎么能为了一个因始终不能登顶相位、长远地保全自身富贵权势的家族建立合作呢?那些商人辈,正是先王们最讨厌的,远的不说,就说那先相邦吕不韦,霸占着相位不说,鱼肉百姓,浪费民力,还闹出淫在宫闱的丑事!他们靠取巧得利,自身却鲜少付出,出入都是车马喧嚣,鲜衣绸缎加身,叫百姓们看着,如何肯安心生产劳作?百姓们懈怠了,谁来织布耕田?又哪里能指望到惰民肯拿起兵器,抵御外侮,张树我大秦的国威?国家乱了,朕这君王,怕是真成了‘孤家寡人’!”
听到‘抵御外侮’时,卫缭差点冷笑出声,天下人敢到咸阳喧哗指责者才几多?天下的诸王列国,如今又有哪个还敢高声叫嚣攻秦之事?不到寻求外国支持订立盟约计策便散了。当今之势,可只有秦国骑在他国头上作威作福的份。
尽管如此,卫缭还是略为狗腿地为嬴政补充起来:“王上所言极为贴切马,遥想诸位先王鼎定霸业之基石,而今成于大王您一身,这正是大秦列祖列宗在天有灵,天意不可违抗!怎么能过度地任用郭开这等小人,成全其位列名相的幻想?是臣不才,当年见秦攻赵急而少有能得,忧患再围邯郸时,会久攻不下,招致他国联兵相抗,致令新得之地尽数丧失,才想出暗中帮助郭氏一族显贵、成全我大秦心意的做法。非是臣刻薄寡恩啊……”
嬴政大方地挥挥手,中止了卫缭的自我开脱,而直接示意对方应当讲出接下来的操作过程中的重点。卫缭不失时机地继续陈辞己见:“唯今之计,应当继续聚敛国中财富,委臣以厚币重礼使齐。和齐,则燕兵必不敢独出。然最欲救赵者当数魏国,无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