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柔张了张嘴,一时无言。
含光殿内,谢晚晴一个人自说自话。
“孙公公受了十八道刀枪创伤,比你多八道,他都已经醒转了...”
“太医说,流云大家明日都能下地行走了。”
“笑笑,夏荷,徐掌柜也无事。当夜放了火后便悄悄躲到了外面,并不曾被赶来的叛贼发现。
只是,解忧杂货铺付之一炬,还连累了周边的几户商家。
这些我已经让徐掌柜去处理了,你不用担心。”
“对了,昨日,参与刺杀你的一千禁军,被陛下安排在德亲王与牧亲王府前枭首示众。在京都的一众皇室勋亲都被勒令去现场观刑。
听说,许多人当场吓的两腿打摆子...”
“还有,牧亲王与德亲王他们,已经被陛下夺爵贬为庶民,刑部也已下了海捕文书...”
“李思,你要早点醒来,醒来看看。看看京都百姓为你放的祈福花灯。听筱柔说,漂的洛河到处都是。”
“你说过要护我一辈子的...”
谢晚晴絮絮叨叨说着。
眼眸红肿,终究是忍不住悲恸,失声痛哭。
李思觉得自己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中自己仿佛看客般游离在洛朝之外。
这些年的点点滴滴如同曝光的胶片般变得越来越模糊。
就似南柯一梦。
这所有的胶片里,始终有一道靓丽的倩影,一颦一笑间有着巨大的引力,将这些闪回的片段串联在了一起。
那身影在哭泣。
李思想伸手去抚着那模糊的脸。
一道声音呼唤着李思,让他回去。
说他不属于这里。
一边是那道羁绊的,或哭泣或娇笑的身影。
一边是呼唤他归去的魔音。
这种矛盾的感觉如同要将他掰碎。
李思想看清楚那张脸。
即便归去,他也想看清那张令他牵绊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