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
他气愤阿爷有病不去看,也气愤医生不负责任。
孟时低头,说道:“如果真是这样,那……”
孟时没有把后半句话说出口,话锋一转,问道:“姑姑她们来了吗?”
既然年哥打电话给他,那么其他人应该也通知了。
“除了二姑在外地,其他都来了。”
两人很默契的没有提起孟时他爸。
一路无语。
十几分钟的车程,两个人抽光了小半包利群烟。
孟时把烟按灭在充当烟灰缸的一次性纸杯里,然后发现村口多了一块大山石,阴刻的夭山村上面刷着红漆。
而本该随着转弯出现在视野里的老宅,却被一栋约摸七八层的套房遮住了。
“几年前刚刚建的,我是住不来这种。一户人一层,变扭不变扭。”
不是在农村长大的人,很难理解年哥话里的意思。
农村的房子一般的都是兄弟房,几个兄弟一起建一排房子。
两兄弟两间房,但一共只有三面墙,因为中间有一面墙是共用的。
这共用的墙,在方言里叫做同进壁。
而套房,虽然农村不存在三楼不认识五楼,五楼不认识六楼的情况,但相比“同进壁”终究是少了几分意思。
车子开过这栋全村最高的建筑,在老宅院子前停了下来。
夏天昼长夜短。
快七点了,天才刚刚擦黑。
孟时坐在车里,看着建于晚青的宅子,感觉它像一个佝偻着身躯的老人。
它已经过了它辉煌鼎盛的时期,如今和旁边这栋新起的套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阿爷住的是祖屋,太奶奶那一辈传下来的老宅。
整体木材构建,上面盖着青瓦,前面是一片院子,后面是一片绿竹林。
穿过竹林是田野,曾经那一大片地都属于太奶奶,不过现在其中只有七分地是阿爷的。
不要误会。
七分是0.7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