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基从病床上乍醒,他已经昏睡很久了。
身旁的机器早已关机,病床床头柜上放着早已枯萎的花。
待稍稍恢复意识,瑞基冲进卫生间,水龙头还有水,他匆忙喝了几口,开始回忆发生过的事情。
他记得自己是一名警察,搭档肖恩是自己的铁哥们,记得一天他们紧急执行一项任务;拦截两名持枪驾车而逃的匪徒;事实上有三个人,多出来的那个人让自己腹部受了枪伤。
瑞基开始试图呼救,无人应答,病房的门打不开,他透过门缝望向医院走廊;应急灯忽明忽暗,墙壁上暗红一片,地板上杂物乱布。
门外被床挡着,想从里面出去绝非易事。
瑞基已经十分虚弱,虽然腹部的枪伤已经痊愈,但他很久未进食了——医院的营养液早已切断。
瑞基从床头柜里抽出一根调节床高的杆子,将细的一头卡在门缝里,一点一点的移动。
终于床被推开了,门缝也大的足够他出去。
走廊上躺着一具尸骸,一具肠子断节,血肉黏腻,极度腐臭的女尸,它的眼睛无力地看着瑞基。
他穿行在这医院的走廊,刺鼻的血腥味冲入他的大脑;收费单、现金、衣物,甚至人的残肢就这样杂乱分布在地板上;瑞基无从下脚,他战战兢兢,汗珠从头上不断下滴。
他只想回家。
……
瑞基的妻子叫洛莉,有个儿子卡尔。灾变时,卡尔正是上小学的年纪。
街道上到处都是撞废的车,汽油味混杂着血腥味让人恶心,瑞基还没有吃东西,只是干呕了几下。
瑞基仅仅穿着病号服,即便阳光明媚,他依旧感到寒冷。
他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望着沙袋堆起来的阵地、死亡的美军士兵、远处停放的直升飞机发呆。
一阵头晕,瑞基瘫软在地上。
然后听到一声非人类的声音,一种低沉,嘶哑却又令人窒息的嘶吼。
循声望去,一具女尸,不,只有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