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微微皱起了眉:“青阳,现在什么时辰了?”
“巳时快到了,那位公子的药浴已经为他备下。”
“既然如此,那我们过去瞧瞧吧。”
顾绛河刚起身,青阳便打开了沉香阁的门。
门外的冷风呼地一声吹了进来,原本披落在肩上的发丝在风中飘动了起来。顾绛河忍不住拉了拉身上的披风。
“都快四月天了,今年这谷里的风还真是顽强地不肯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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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室
兰室的正中央,原本放着一张竹桌的位置此时已经被挪开到墙边,被一个偌大的木桶替代,木桶里的水冒着蒸蒸地热气,水里混合着各式各样的药草,混合着草药的香气和色调,这不断往上冒的热气似乎都变了些颜色。
染尘的长发被全部竖起,盘扎在头顶,露出了细长的脖颈,只穿了一身轻薄亵衣的他整个人都坐在桶中,桶中的药水恰恰没过了他的胸前,药水的热气已经蒸的他额间开始冒出细细的汗珠。
木桶旁站着一个红衣侍女一直默默观察着水温,让它保持在一个适中的温度。
药浴的蒸汽让他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好像陷入了一个梦境。
窗外的鹅毛大雪覆盖了一切,让人的眼前白茫茫的一片,看不清分明。
半开着的窗牖,一阵风将散落的雪花吹进了屋内,落在了地上,和鲜血融在了一起。
是了,雪和血,融在了一起。
那是一个只有半大的孩子,鲜血已经染透了他下半身的衣衫。右手不停地在颤抖,却还是缓缓地抬起,摸去了嘴角的血迹。
一个身影停在了他的前面:“小小年纪,如此刚烈,着实让人刮目相看。”
他想冲上前去,将身影拉开看清究竟是谁。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动弹,仿佛自己被什么东西牢牢地抓住。
地上鲜红的血刺痛了他的眼睛,染尘的双腿忽然剧烈地疼痛起来。疼地他想放声大呼,却发现自己一声也无法叫出来。
门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