斋藤已经脱掉鬼子军装,装上一身白衬衣。
不知道是给东洋天蝗吊丧,还是单纯喜欢白色。
毕竟以他对汉文化的了解程度,不可能不知道白衣服是丧奔穿的衣服。
这几天处理龟田留下的烂摊子,可累坏了,一直没顾上来看佟乐。
现在才抽出时间。
他刚下车。
李仙花已经迎上前去。
“斋藤先生来了?哎,这边请。”
“嗯。”斋藤背着手,像大爷似的踱进堂内。
李仙花殷勤道:
“今儿啊,可给您预备了您爱吃的熏只因。”
“最新出的清酒也温好了,就等您来了。”
“这边请。”
几句话的时间,斋藤已走到楼梯口。
作为鬼子司令部的“观察员”,他会说汉语,只是带着口音。
但这也比只会说“协和语”的龟田要强多了。
“谢谢,是自己人,不用客气。”
“佟乐呢?”
李仙花掩饰心中不安,热情说道:
“在呢,在楼上房歇着呢。”
“我去给你叫去?”
斋藤这时已换了中分发型,留着大背头,蓄着一小撮卓别林同款的卫生胡。
他受汉文化影响颇深,审美也偏向板上钉钉,并不喜丰腴。
他看了一眼老板娘的脖子以下,便失了兴趣,移开目光。
“不不不,小孩子几天前坐了很长时间汽车。”
“应该休息。”
李仙花也说起场面话:“我说嘛,还是斋藤先生心疼我们家乐乐。”
“斋藤先生,这边请。”
斋藤这东洋鬼子在东洋住的木质小平板,上不得楼。
所以他被安排到了一楼屏风后,并未上楼。
与此同时。
楼上佟掌柜慌张地把佟乐押进房内,连推带搡,已失了方寸。
“干什么,爸,你弄疼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