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漓沐浴之时,赵高刚刚步入甘泉宫的主殿。
越过一道道屏风,赵姬的身影进入眼帘。
她跪坐在软垫之上,面前是低矮的茶案前,上面摆放着诸多茶具,一缕又一缕蒸腾的热气携带着茶香向四面方溢散。
“参见太后,奴婢有事禀报!”
殿内,赵高弯腰低头、伸直手臂、掌指合并,行拜见大礼。
“何事?”
赵姬放下茶盏,侧头望过来,一张绝艳如画般的容颜彰显而出,美的令人窒息。
由于赵姬未说免礼,赵高只好保持行礼姿态,低头看着地板道:“奴婢心知太后喜好琴棋书画,奴婢特意将江漓带到了甘泉宫,让他为太后除忧解闷。”
“江漓…”赵姬美眸一亮,挑眉淡笑:“你说的可是你那名传七国的外甥,世人赞其为当代画圣诗仙,听闻他的画千金难求、他的诗可流芳百世!
“昔年家父辜负太后的提拔之恩,不思进取、贪污受贿,令太后圣眷蒙尘,若非太后网开一面向庄王求情,赵高早已是墓中枯骨。”
赵高声带感激,唉声叹息道:“而今赵高除了外甥江漓举目无亲,我那外甥自赵国而来,跨越千里投奔于我,他想在朝堂中求个一官半职光耀门庭。”
“奴婢思来想去,江漓虽然年轻,但才华还是有的,而奴婢仅是宫中内侍,哪有能力帮他谋求官职,所以奴婢这才厚着脸皮想将江漓引荐给太后。”
听赵高说完,赵姬好笑道:“你那画圣诗仙外甥正值冠弱之年,莫非他还是个小官迷?”
“太后慧眼识珠,一语道破真谛。”赵高先拍马屁,万分头疼的说:“奴婢那外甥自持名声响亮,故而有些心高气傲,奴婢先前费了好大的力气帮他求了个县丞的职位,他却看不上眼,反倒埋怨我这舅舅人脉浅薄。”
赵姬摇头失笑,她站起身来,朗声念道:“君子只手把吴钩、意气高于百尺楼,一万年来谁著史、三千里外欲封侯。你听听他离开邯郸时所写的诗,这是何等的意气风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