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儿更是气血翻涌。
“朕之前问过你,你当时不是说没有怨恨吗?都是假话。”
燕绥之竟然还笑了。
“儿臣与父皇之间隔了二十年的光阴,您是个怎样的人,儿臣都是从百姓口中得知的,太后殡天后,儿臣才能在母妃每年的生辰之日回宫。”
“与您碰面的次数不超过一只手,在有您的批准之后,儿臣才得以回宫,敢问儿臣能说真话吗?”
“谁又知您会不会再驱逐我一次呢。”
眼前的是这世间地位最尊贵的人,掌握着生杀大权,他是皇帝,是别人俯首称臣的条子,是太子的严父。
他和燕绥之血脉相连,却仍然当不得燕绥之的父亲。
燕绥之长大成人以来,缺失的不只是父爱。
“你!那你今日为何说了真话?”
皇上不认为自己理亏,诚然燕绥之这些年在外没有皇城里的皇子过的好,可他给了燕绥之生命和身份,燕绥之所拥有的一切都是他赋予的。
“如果不是发生了金世安这件事,儿臣永远都不会说出这句真话。”
“那是因为儿臣意识到,若今日儿臣不为自己发声,在金世安面前做小伏低,那他日,人人都可以践踏我燕绥之。”
燕绥之掷地有声。
皇上摇摇晃晃地靠近他,近距离的审视他,这是父子之间最近的一次,燕绥之不止能闻到他身上的雄黄酒的味道,还能感受他的呼吸和压迫。
“你回京来,是想为自己报仇吗?”
皇上的鼻子里发出了嗤声,又问:“你找谁报仇呢?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