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夏末的最后一场雨眼看着就要落下。
天空黑压压的,压抑到了极点。
椒房殿内点燃了灯火,汉武帝刘彻眉宇高蹙,对着羊皮地图发呆。
周围的诸公卿站立在大汉天子刘彻旁边,一动不动。
椒房殿的气压很低,所有人都知道这名三十二岁的天子怒火中烧。
刘彻脸色阴郁,显然心中已经怒极!
李广败了,在陇西遇到匈奴人,将两万骑都快打光了,才侥幸从匈奴的包围圈逃了出来。
三线接连失利,让年轻的刘彻一瞬间仿佛苍老了许多。
辽西败了,就意味着辽东的卫满朝鲜可以继续作乱。
陇西败了,就意味着丝绸之路要拱手相让,西域联军如乌孙、大宛、轮台等国可以继续掌控着丝绸之路这条经济命脉。
至于河套败了……
刘彻心力憔悴。
虽说河套地区也不算败,最起码卫青斩了一名右贤王,可定襄郡却实打实的遭遇了袭击。
这在刘彻眼中,战略层面已经算是失败。
三线的失利,就意味着大汉在未来需要承受的军事防御压力越来越大。
刘彻不得不重新部署战略防御。
大汉从此后,恐怕要从战略进攻转到战略防御,这令他很不甘心!
诸公卿心惊胆战的站在刘彻身旁,看着这名天子阴郁到极点的表情,所有人都战战兢兢。
国家面临到如此困境,此后怕又要恢复到高祖时期的政治格局,匈奴人恐又会肆无忌惮的对大汉索取无度。
这对每一名汉人来说,都是耻辱!
大汉想保证和平,只有不断的屈辱和亲,以谋取暗中发展兵力,重新决一死战。
但这需要多少年?
刘彻自登基到现在,隐忍了十五年了,十五年的努力,而今付之一炬,他如何能甘心?
“报!”
殿外,一阵高亢的声音传来。
“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