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妖族之血的它无力反抗,唯一的道路只有顺从。只是相比于理所应当的身不由己,这头妖兽甘愿屈身他人之下时的表情不带任何异。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老道士真的难以相信这种临阵倒戈的事情真的会发生在自己眼前。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么?”他看着眼神淡漠的年兽,像是质问为什么明知对方不是陆城,它还要甘愿为他驱使。
“我只是在追随我该追随的主人,从始至终,我在等的也是这一天。”
冷笑的年兽口吐人言,身边火云阵阵,硬生生在他们与老道士之间划出了一条不可逾越的银河。
“天下大乱啊,瞧瞧这九州,被你们弄成了什么样子?”那人砸了咂舌,俯瞰众生,“也许我来的正是时间,你应该很庆幸自己的实力让我有所警醒,不敢以自损八百的代价换你一条命。今天的你拦不住我,当今的天下,也没有能拦得住我的东西。”
他轻笑,转身跨上了年兽的脊背,踏着漫天的火云冲天而起,在这头追风之兽的足迹下,终究是几息之后无迹可寻。
看着对方离去的身影,站在冷风之中的老道士咬了咬牙,凝重的神如同崤山上风雨洗磨的山石,紧锁的双眉中透着于这乱世深深的无力。
张慕言死了,局势较之前而言却并未轻松半点。
二十年前早该到来的末世,如今看来也许真的是难逃此劫。
……
陆城做了个梦。
梦见他惊慌失措,镜子里的自己却张狂的狞笑。他一步步后退,镜中人却一步步紧逼。终于,那道镜面般的桎梏被打破,里面的恶魔挣脱了锁链翱翔于战火纷飞的大地。他无力地半跪在地上,身上所有的力量一点一点流失。
最大的苦是求不得,最大的恨是留不住。
看见他从昏迷中醒来,连同老道士在内,所有人的表情都是凝重中的一点苦笑。
围在床边的人有很多。
秦广王,唐月绯,千魇无常,甚至戴着墨镜看不清神的唐老。
“我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