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巴里诺,万山素裹。
群山间,传来悠扬的口哨声。
布兰迪匀速驾驶着马车,吹着在他记忆里非常经典的西部电影乐曲,吹完还不过瘾,又依着调子唱了起来:
“他总上小镇的话题榜,
他有一把不安分的枪,
可别乱开枪来愚弄他,
还是去追赶其他流氓吧,
还是去追赶其他流氓吧……”
布兰迪现在有种“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的自由感,这种心态其实很好理解。打个比方,当整个公司上下都在为一个非常重要的大项目时,领导却突然派你出公差,虽然出差亦有公务在身,但却比忙活那个项目要轻松多了,和带薪休假没什么太大区别。
对于布兰迪的私人欲望而言,此次任务也为他提供了方便之前自己苦于没有合适的地图,总是在这片雪山里转来转去,可就是无法离开雪山,而现在,有了这张详尽到连细微出的等高线都标注得极其清楚,沿着正确的路线,他估计自己明天中午就能到达那个美丽的畜牧小镇——瓦伦丁。
“瓦伦丁啊……”布兰迪轻轻一声感叹。在这个世界,也许只有他自己能理解自己对那个地方的特殊情节。
漆黑的巨马嘶鸣着,飞驰在时而崎岖,时而平缓的山路上,但无论是什么样的道路,这辆马车都如履平地。这既倚仗马的可靠,更归功于驾车的人技术高超。
布兰迪突然注意到,前面不远处的路边,有个衣着奇怪的男人踏雪而行。
这个男人穿着黑色的西服套装,头上戴着高得有些滑稽的黑色礼帽,上嘴唇蓄着保养得非常精致的胡须,一副优雅的绅士做派,又夹杂着几分生意人独有的气质。
这个男人很奇怪,因为他身上的西服套装根本没有抵御寒冷的能力,一般人如果穿着这么一身在雪山里乱走,要不了一个小时就会变成一具僵硬的尸体,而这个男人明显已经在雪山间走了很久,但从他的外表和举止看不出一点被寒冷侵袭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