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9年,美国,安巴里诺。
虽然已经时值五月,但安巴里诺的山区里不但没有春来雪融的迹象,反而浩浩荡荡地刮起了百年难遇的暴风雪。即便是已经在这片地区生活了几十年的老人,也会非常确定地表示自己这辈子没有遭遇这样规模的暴风雪。
也许是暴风雪催命般的逼迫,也许是早就受不了北地山区愈发严峻的苦寒,原本在这片地区居住的不少人都或早或晚地搬了家,毕竟南边的温暖地界更适合安家落户。这种时节还会在这种地方呆着的,要么就是受各种原因所制没法离开的,要么就是有一些常人难以理解的理由。
傍晚,犁刀村。
这座已经荒废了的矿业小镇已经很久没有人烟了,尽管一年前的今天,这里还是臭名昭著的剥皮兄弟帮的一个据点,不过他们也早就在冬天来临之前离开了这里。这也合情合理,毕竟畜牲对天气的感觉向来是优于人类的。
不过今天,这里难得有了访客。
“咣当”一声,荒废小屋的窄小门扉被大力撞开,和怪啸着的风雪一起钻进屋子的是一个扛着东西、背着长枪,有着高大身材的人。
这人头戴怪模怪样的鹿皮帽,全身上下都裹在厚厚的羊绒大衣里,大衣高耸的领子遮住了他的口鼻,只有一对绿莹莹的眼睛闪烁着精神饱满的光。这人一进屋就把肩上的东西放到地板上,转过身去,费了好大力气才把门再度关上。做完这些,他就开始马不停蹄地开始折腾屋子里那个差不多有一年没有使用过的壁炉,不多时,小屋就被暖融融的火光笼罩。
似乎是感觉到寒冷被逐渐驱散,这人也摘下帽子,敞开了衣服,露出一头淡金色的凌乱长发、高耸的鼻梁和留着胡茬的坚毅下巴。虽然被冻得红紫且粗糙的皮肤、在这种环境下迫不得已的不修边幅以及至少六英尺的身高让他看上去至少有三十岁,但是他眼中透露出的只属于年轻人的好奇又和他成熟的外形格格不入。
如果是一般的缺乏历练的年轻人,当自己好不容易从一场百年难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