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房内。
皇后咬着一块参片,细细密密的汗珠布满她的额头,身上再无珠翠,脸色惨白。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到了分娩之时,与乡间农妇的差别,仅仅是周围多了些人。
姜娴想起在上辈子,有一位女同事孕期遭到家暴,被送入医院抢救,无人支付高昂的医疗费用,是女老板给她预支了薪水,又有女上司发起朋友圈众筹,当时的朋友圈文案便引用自亦舒的一句话‘但凡女子,同一命运’。
所以看见同性受难,她才会如此坐立不安。
“昭仪娘娘。”
接生嬷嬷和女医见她来到,如同见到救世主。
她们当然知道姜娴不会接生,但她进来,代表的是皇帝的旨意。而这时候的她们,太需要一个说一不二的主心骨了!
皇后掀了掀眼皮,费力地想望向她,眼睛却早被眼泪汗水模糊了视线。
“娘娘的情况如何了?”
姜娴再次向接生嬷嬷确认,情况比她想象中更坏——羊水大幅减少,胎儿还未露头,产妇呈力竭之势。接生嬷嬷谨小慎微地说:“如果用猛药催产,皇后娘娘的凤体怕是经受不住,可若然硬生生熬着,听天由命,怕也难等到好消息,”她又极渴望地问:“昭仪娘娘进来,可带了皇上的圣谕?”
后宫里的人,对坏事都说得特别阴晦。
非万不得已的情况,这种话是断然不会出现在皇后身上的。
所有人都等着皇上做决定。
“顾昭仪,”
这时,床上的皇后吐掉参片,毫无血色的嘴唇颤抖着,望向她:“让她们尽管催产,不必顾念本宫。这也是本宫和皇上说好了的。”
皇后对腹中孩子,还没萌生出多浓烈的母爱。
它就像是繁重的宫务,令人生厌的后宫生活,是她带着楚这个姓氏而来的天职责任,而她人生路上最后的一個主线任务,便是生下嫡子。楚思芸的物欲淡漠,却有很深的责任感。
“换片新的参片给皇后,”
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