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特别亮,如陡然变亮了,还在变亮,在那模糊的雨中,似是那穷奇在向这边望来。
暴雨如注,心神俱裂,刚才的感觉又是如此地真实,牧辰忍不住又看那灯笼,但此刻站在廊下,那字也背对着自己,风雨虽吹,灯笼虽斜,但始终在另一边,竟是看不清了。
“住店吗,还是避雨?”一声断喝。
牧辰听到声音,连忙答道:“住店。”
只见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一身墨色长袍,很是潇洒,也不知是何时站到这里的,悄无声息就在眼前这般近,倒让牧辰心里一惊,那老者虽是须发皆白,但是却身姿挺拔,提着一盏橙黄的琉璃风灯,站在廊下,只是看过去,不由让人生畏,因为那老者的眼睛蒙着一道黑布,遮住了眼睛,面目一动不动,似是石像一般,没有表情,或者说,看起来是个瞎子,只是既然是个瞎子,为何又提一盏灯。
“即是住店,那跟我来吧。”
那老者走在前面,牧辰跟在后面,倒是牧辰看不清地面,会绊脚,那蒙前眼睛的老者显然对这里熟悉到极点,遇到台阶提脚便上,遇到转弯处便自然转弯,速度不慢不快,但是牧辰跟上却也需要提起精神,有时雨忽然急掠下走廊,打在脸上身上,那老者却都走另一侧避开了。
“这么晚了,才来,是明天的官试吗?”
那老者忽然问了这么一句。
牧辰点了点头,忽然见那老者向后扭了扭头,便连声道:“是的,明天的官试,打扰了。”
“咯吱。”
却是推开了一间屋子,那老者进去,片刻之间,便点了灯,屋外的风雨似是一下子消失了,房间的灯光暖暖又安静。
“就先住这间吧,洗漱热水已烧好,正在水盆里。”
老者转身就走了出去,门也似是随他走出去自动关上。
“不用看令牌吗?”牧辰道,“还有价钱呢?”
“不用。”
声音如在二十米开外了。
雨声骤然袭来,风又扑打在窗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