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校方极力掩盖,但老白的死还是以光速传遍了校园。在老白的父母赶到学校之前,学校高层召开了一个紧急会议。问责当然很重要,但更重要的是如何把这件事情压下来,并且封住学生的口。
新任校长姓钱,是一个不苟言笑、无论何时都穿着笔挺西装的老干部。他听着手底下的老师议论纷纷,不肯轻易发话。在老师们的意见趋向于一致的时候,他才说道:“要堵住家长的口,需要多少钱?”
前朝遗老鲁副校长小心翼翼地插话:“怎么着……也得二十万吧?”
钱校长没有发话,而是淡定地喝了一口茶。
一位老师反驳道:“没有必要赔那么多吧?我们学校又没有做错什么。”
钱校长依旧没有说话。
鲁校长瞅了肇事者郑老师一眼,他神色自若,与平时没什么两样。鲁校长想大骂他一顿,让他承担责任。可是看到他这幅表情,他竟然失去了指责的力量。
“我也是这么想的,学生猝死,学校有什么责任?我们为什么要先放低姿态,先低头认错?”郑老师敲着桌子,冷静地说道。
“是的,我们完全是出于人道主义,给家长一些安慰而已。要是赔多了,家长势必会得寸进尺。”
鲁校长怄着一股火——学生在跟老师发生冲突后,死在了宿舍里,学校为什么没有责任?为什么不跟家长认错?可是没有人提出异议,鲁校长陷入困惑,难道其他人的想法都是对的,只有自己是一个异类?他本就是胆小之人,遂不敢多言。
“郑老师,最多十万,你要把这件事办好。”钱校长波澜不惊地下了命令。
“是。”
“可是这钱从哪儿出?”
钱校长没有回应,而是抬眼看了财务主任一眼。他们之间有某种默契,钱校长明明什么都没有说,但财务主任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
看样子要散会了,鲁副校长极为焦虑,他隐隐觉得,他们是要对“冬梅助学基金”下手。他鼓出了职业生涯中最大的勇气,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