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骡子哪来的?成云哥你别告诉我是你们买的啊?”一听到动静,沈咏跑得最快,出来就看见盛泽和凌云牵着一头骡子站在沈家院子里。
凌云嘿嘿笑着,“瞧你这眼神儿,这只是骡子吗?这分明是骡子车好吧?东西太多我们拿不走,我三哥想着地里以后也需要个牲口,所以才买了,顺便配了车厢。”
“等会儿,”沈咏奇怪道,“你们不是不用开荒种地吗?买骡子做什么?”
凌云看了盛泽一眼,抬手敲在沈咏脑袋上,“你是不是脑子不好使,忘了咱们还得还官府在流放路上给的口粮了?”
沈咏一愣,好像还真有这回事。
大晋的流刑有规定,犯人上路之前可以将路上花销全部交齐,但是却不是市价,而是会比市价贵三倍不止,更让人无语的是,这还是强制性的,如果没钱交,那到了地方就得靠劳役来偿还。
沈家当时是沈太傅的几个学生凑的银子,毕竟沈家被抄,根本没有太多银子,也不敢有银子来交这份钱。
也是因为这样,沈家到了这里后,相比其他人来说少了一份压力。
沈咏“啊”了一声,然后捂着头眼神更奇怪的不满道:“你们连骡子车都能买得起,还还不起欠官府那点银子?”
“说你傻你还不承认,鄂北的粮食贵成啥样你不知道啊?而且官府那边要么给三倍以上的银子,要么给两倍以上的粮食,你觉得我们怎么做最划算?”凌云一脸无语。
当然了,他如今说的全都是借口,买这头骡子完全是因为自家主子不想六姑娘有一天也要去地里辛苦干活。
沈咏下意识的脱口而出,“当然是自己种最划算啊!”
大晋的流犯是可以在流放地挑一块地自己开荒来种的,但是土地所有权依旧是官府,不过地里的产出除了上交的部分,剩下的都可以自己吃用,这也是大部分流犯的经济来源之一。
沈清浅之所以如此坚定的要将农具做出来,也有这个原因。
作为流犯,朝廷对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