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筠什么都不知道,三水县那边的消息,只能靠等。
两人各有心事地回到住处,沈琬昭一进屋子,就条件性地想唤出暗七,推开窗子,才想起他已经向自己请辞,去三水县了。
躺在客房的床榻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
干脆起身,到园子里四处走走。
“姑娘,您怎么起身了?”玉竹惊呼道。
“睡不着,便出来走走。”沈琬昭回道:“本以为你们已经歇下了,便没惊动你和云珠。”
玉竹道:“奴婢陪着姑娘走走吧。”
沈琬昭见她许是因为起夜,连外衣都是随手披着的,便摇摇头道:“我就在院子里坐坐,不用管我,你去歇着吧。”
“那姑娘有什么事,便唤奴婢一声。”
玉竹看得出来,自家姑娘有些心事,便识趣地不打扰。
心里打定主意,自己就在屋子里候着,只要姑娘唤一声,便随时出来。
沈琬昭点点头,“回去吧。”
说完,自己走到院子里,有些无聊地坐在石凳上,看着面前的棋盘,想了想,便借着月光,自己往上面放了一枚黑子。
这是崔家。
接着,又放了一枚白子。
这是百姓。
棋盘上,黑子越来越多。
杨通判,刑部尚书左行垚,严相,太皇太后,最后一个恭王,沈琬昭犹疑不定,还是落在黑子上。
而白子这一边,同样不少。
赵知府,谢家,宋家,宸王,甚至还有——皇上。
眼神捉摸不定,沈琬昭看着面前的棋盘,开始沉思。
接着,她拿起手中的棋子,又放了一枚白子。
那枚白子,静静地摆在一边,很容易让人忽略,仿佛没有什么作用。
可是这盘棋盘之上,瞬息万变,任何一枚棋子都有它的含义。
幽静的月光下,她用手托着下巴,眼睛盯着面前的棋盘,微微蹙着眉头,与周身的景色融洽得好似一幅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