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仗打,不像寻常人想的那样,扒了外头那层裤儿,就着那亵裤拿棍棒开打,那可是得扒干净了,露出两团白生生的屁活蛋.子才行。
所以仗打,不止是罚你皮肉上的苦,还是罚你心口上的,叫受刑罚的人一辈子都抬不起脸,一辈子遭人耻笑。
知令侍在咸福宫待了那么些年,不说被人捧着做爷做主儿,但怎么都没受这样的屈辱,她受不住,哭得催肝毁肠,直打抽抽。
“国夫人,国夫人,姑姑,我是冤枉,我真没有做这些事……是那个安凨和顾嫦串通一气儿……”
都这个时候了,还说这些!
难道方才她耳朵遭人捂住了,没听到娘子说的话么!
这哪里是安凨故意偏颇,根本就是娘子要保那个顾嫦呐!
裕国夫人从前觉得知令侍这人不过个磕裂了口的碗儿,再扎嘴也能用,现在来看,是自个儿看走了眼,这哪是什么豁碗儿,分明就是扶不上墙的烂泥!
就这么简单的局面,她也瞧不清,甚至刚刚还差点揭了娘子的底儿!
裕国夫人沉下声,“要怪就要怪你自个儿不门清儿,盯不到兆头,也要怪你心底儿那口不服气,所以才酿成今天这样的后果。”
说罢,再不去看她,拿了巾条往她口里一塞,朝俩傍祗侯一颔首,那棍棒便伴着如磐的风雨,赫赫知令侍臀上招呼。
两三棍下来那屁活蛋.子就已开了花,血更跟沙漏似的,簌簌往下渗着血。
裕国夫人常年在深宫里,早活久见了这些,因而面容都不曾动色半分,吩咐祗侯不要耍滑,自埋首进了殿。
殿内万贵妃正徐徐和雎宁说着话,“今个儿这事你怕耽搁吃药是没错,但冒着这么大雨拍子出去,匝湿了伤口,可不是拣了芝麻丢了西瓜?”
雎宁伏惟在地,因而有些瓮声瓮气的,“可不,出去前还没落雨,一出去大雨倾盆的,打得奴婢都懵了,可那时要回罢,都走出去那么一程子路了总觉得不甘心。”
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