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国夫人脸上浮现出一抹得逞神色,“正是。”
章行简的眼瞬间冷寂了下来,直往雎宁身上刮,半晌,他才勾起唇笑,“贵妃娘子倒真是好心,将这么个在嬢嬢灵堂上打盹的宫女收到自个儿宫里,也不怕到时候出什么岔子么?要是照咱们两府的规矩,哪里会留她至今,还升她做令侍,定是早早将她仗杀扔乱葬岗了!”
那急急的语气,雎宁不用抬头都能想象得出他的切齿。
就像从前在家里,听他讲那些恶人、那些跋扈,嫉恶如仇得恨不得立时将人大卸八块。
而她现在,也成了他心内的恶人。
雎宁埋下头,抠着地缝的手泛出了青白,心绪说不出的复杂。
裕国夫人脸上却带起了和煦的笑,“贵妃娘子也是瞧她受人冤枉,一时不落忍……”
章行简冷哼一声,腰上刀八色撞着七事锒铛的响,“冤枉,这年头谁不受人冤枉呐,凭什么旁人吃挂落,独她荣享?”
话里含着深意,听得裕国夫人瞬间拉了脸,不过,很快的,她又操起了滑笏的微笑,“这是官家亲自下的令儿,都虞侯要是有訾议大可上延和殿请奏,嬢嬢才升遐,想必官家会因而顾虑着都虞侯罢。”
雎宁心咚咚直跳,抬起头看章行简,那只握在刀八色上的手果然爆出了青筋,他的声音也坠进了冷窖,丝丝往外渗着凉。
“咱们那及得上贵妃娘子呐,俗话说得好,磕破头皮不比枕边细语……”
不行了。
再这么话赶话下去,定定要闹到李曌耳中,少则一通排揎,多则胡乱扣个脏帽子,直接乱棒子打死章家!
雎宁忙忙捂紧胸,痛吟起来,“国夫人,奴婢疼。”
裕国夫人眼横过来,伞下层叠的皱纹堆满了厌弃,“疼,疼你还跑出来,活该疼,最好疼死了去,省得回去碍娘子的眼。”
说是这么说,但到底是得了令来拿雎宁的,裕国夫人也不兜搭什么了,拽着雎宁就要走。
雎宁呢,想着错过这次,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