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睛处更加为之错愕,眼前赫然是一条异常扎眼的落拓形影。
此人看来年过而立,身上的葛布袍半灰不白,显得十分陈旧,足下的云头履光泽暗淡,颇见风尘仆仆,顶心斜插一根荆条,束住团团乱发,腰后歪挎一口长剑,毫无出奇之处。
最醒目的还是那张国字脸,上面缀满大大小小的白麻点,其中小者浑似芝麻,大者堪比铜钱,互相连绵相接,着实颇见气候,再配上粗硬不羁的胡渣儿,难免让观者望而却步。
慕云打眼觑得分明,瞬间落得讷讷无语,麻面汉子见状清咳一声道:“怎么样小哥,可是吓到你了?”
慕云脸上一热,立刻拱手为礼道:“见笑了,敢问这位前辈如何称呼?”
麻面汉子摇摇头道:“如何称呼并不重要,我眼下只想知道,小哥这口真刚宝剑是从何而来?须知不告而取是为盗,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小哥公然行盗,不怕事情败露么?”
慕云虽然不知道麻面汉子的身份,但如今身在客居,委实不愿多生事端,当下便一正色道:“前辈无须多疑,在下与此间主人颇有渊源,这口宝剑是他所赠,绝非大胆偷盗。”
麻面汉子哦了一声,颇似玩味的道:“原来如此,那不知小哥与此间主人有何渊源,他又是何时将宝剑馈赠于你?”
慕云沉吟着道:“此事说来话长,前辈可否先告知名讳?”
麻面汉子微微一顿,这才咳声道:“我名古霄霆。”
慕云点头道:“原来是古前辈,在下慕云,向风慕义之慕,义薄云天之云。”
古霄霆似是一怔,紧盯着慕云道:“慕小哥直言不讳,果然好胆魄。”
慕云暗忖直言姓名何需胆魄,但既然得到称赞,他只好拱手为礼道:“前辈过奖了,在下愧不敢当,关于在下与此间主人的渊源,确实并非信口雌黄,这便向前辈分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