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了一个风和日丽的天儿,那九去福家传皇帝的旨意。
这回带着正经圣旨来,威仪自然跟上回来不同。前面已经有人提前去叩门告知,因此福府大门洞开,早摆好了香案,焚了香静候。
进了门,营房福晋带着全家规规矩矩跪着磕头。那九扫了一眼跪了一地黑压压的人头,找着上回见过的营房福晋。她跪在最前面,没经过这架势,有些懵,可腰杆儿挺的很直,大约还不知道厉害。
突如其来的旨意让全府其他人都胆战心惊。一听宫里来旨意了,都不往好处猜,听说福伦犯的事儿不小,抄家还是流放,不管怎样,悬了那么久的靴子今儿个就要落地了。
那九上回走后,府里就流言四起,人心惶惶,下人接连跑了好几个。私底下都传福伦是出了大事,府里只怕要落个抄家的下场。跑不了的都是卖身契在府里的,还有就是家生子。聚起堆儿商量,说起来先是怕,接着就是惋惜,福家以前是多好的一个富贵窝啊,下人的日子都比一般人家好过的多。眼见着,好好的营生没了,不知还会不会被连累。
窃窃议论营房福晋是个灾星、狐狸精的话,在依荷和海兰的不懈努力下,很快就被府里人传了个遍,以至于如今人人见了她,脸上都神色莫测,心里都啐一口,骂声贱人。
毁了人家的生计,可不招人恨的慌?
营房福晋倒不怕,瞧人脸子,她也瞧了这么多年了,怕过谁?
她只怕两样,一呢,是丢了福晋的位子,二呢,是抄家没产。现在担心的可不仅仅光这两样,还得操心自己脖颈儿上这颗人头还能安稳长几天。
上回宫里人走了,才知道来人是敬事房副统管,营房福晋虽然嘴硬,斜睨眼撇着嘴说不过是个六品衔儿的公公,福伦给自己请了诰命,比他还要高呢,没什么了不起,可夜里到底自己也虚。
十几日了,她两个弟弟如今还没下落,福伦的消息也半点打听不着,营房福晋没心思再折腾,连福慧的病一并没心思搭理,每日躲在自己屋里发愁。她想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