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独眼老秦面露悲愤道:“沐公子,我等跟随慕容将军,立志生为军人死为军魂,岂能回乡做个田舍翁?要说重回崚州卫,无有召,不得回;况且病体残躯,又怎能再度驱驰疆场?不是不想,是不能啊。”
“老秦说的是,我等杀敌原不为封妻荫子富贵荣华,唯抒报国之宏愿。今身虽残疾,一颗心却不曾冷。不肯离去,非为逃避,而是崚州卫万二忠魂长眠于此,我等不忍弃之。”
“是啊,生死同袍,永不相弃!”老齐也感慨万千,“当年,我等随将军大小百十余战,何等意气风发!此生原本无悔,可将军南下崤州,我等竟不能相随报主,实乃恨事!”
说起崤州,老金更是遗憾伤感之情毕露。“峡山口一战,将军归天,山河变色,草木含悲。可我等思量,此事绝没那么简单。崚州卫二十万将士,谁人不知将军高义,尽忠王事?想来无非是朝廷器狭,忌惮崚州卫战力,才使出如此龌龊下作的手段,实实令人心寒。可叹四万兄弟未死于敌手,却丧命自家刀斧之下,旷古奇冤啊!这血海深仇呀,此生必报!”
慕容轻侯震撼了,想不到慕容飞龙竟有如此重情重义的部下。他想忍住,泪水却不由自主洒落,湿了衣襟。
几人见状,不由好感大增。老金问道:“沐公子,刚才所说的所托之人是......”
慕容轻侯一怔,原本只是实地寻点感受,哪有什么人相托。老爹暂时是不能提的,忽然心念一转,道:“战将军,不知几位是否相识?”
老齐正欲说话,老金举手制止了,问道:“公子与他是......”
“晚辈曾在霞凝城勒马街口卖过炊饼,战将军经常出入侯府,一来二去就熟了。哦,晚辈还与一个叫郭松陵的有过一面之缘。”
老金与几人对视一眼,狐疑道:“姓战的,难道是......”
“嗐,就是战一雄将军嘛,少年英雄。此次听说我来嵊州,他特意托我代他祭奠崚州卫的弟兄们,不想撞见前辈们。”
老金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