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晒晒的,就好像是——有一团暖融融的火焰在烧灼着。
都是秋末了,怎么还这么晒?淄衣放下屋子里的纱帘子,遮一遮光线。
柴昏昏刚梳洗完毕,就听见外头好似有人的声音。这声音直直传到了父亲书房的方向,然后是微弱的欣喜的人声。柴昏昏这才发现,自己的耳朵是这么灵!她自嘲,自己真是像猫一样,机警地活在这个家里。
任何声响和变动,她都能毫不费力地收入耳里眼里心里……住在这里,真像是经营一份儿工作!哪像是住在自己家里。
柴昏昏冷冷地想:什么时候,依云馆的后院——柴府,也变成了香饽饽了?难道一大早,就有人来不成?火急火燎、赶急赶早的,八成不是什么好事儿!
这时,有小厮来传话,说是一户姓庄的人家来了,庄老爷领着家里的公子一起来的,说是来提亲。
柴昏昏在内室里远远听见“提亲”两个字,心里扑通扑通的,给谁提亲?八成儿是给自己提亲。
“说仔细点,来人姓甚名谁。”淄衣在追问那个小厮。声音传到了柴昏昏的耳朵里。
“赎南城的庄守常庄老爷,还有他家公子,庄玉水。淄衣姑姑,您赶紧看着打点吧,老爷让小姐准备准备,说是中午就要一起吃个家常饭。”那小厮说完,就急匆匆的走了。
“怎么这么仓促?”淄衣自言自语,还在忖度,柴昏昏的声音就响起来。
“是什么事呀?”柴昏昏问淄衣。声音隔着帘幕,有点好奇,又有点克制。
“恭喜昏昏小姐,老爷给您说了一门亲事。”淄衣走过来,温柔恭敬地说。淄衣虽然在内院里待着,但是也知道赎南城的,知道那城里,但凡是能叫上名儿的,都是非富即贵的人家。这姓庄的人家,想必也是极为显贵的……哪怕不是攀亲的缘故,就是柴家正常来往的,都没有小门小户的。
“……这么着急就把我撵出去?”柴昏昏小声的嘀咕道。她来这个家,也没多久,屋子还没住热乎,就要嫁人了吗?她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