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知道姓廉的是条毒蛇。”
吕不韦道:“廉老将战功赫赫,闻名遐迩,内有赵胜、赵禹一班人鼎力支持,外又重兵在握,权势炙人,大人要多加小心哪。”
这话直接戳着了建信君的心肺,他几乎是在呐喊:“走着瞧,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却说范雎得知吕不韦成功智激建信君,不禁抵掌大笑。王稽道:“丞相果然神机妙算。”范雎道:“俗话说’落井下石’,只有落了井,才好下石。得给建信君再创造一个机会,他才好下石嘛。”
王稽道:“对,好戏得连台唱。”
范雎道:“议和失败,财政艰难,前者足以令赵王恼羞成怒,后者则会让他着急上火。能否促成他早下决心,速战速决,就看这一出了。”
王稽笑道:“与虎谋皮,怕是难吧?”
范雎道:“只要老兄肯助我,万事都不难。”接着对王稽如此这般地叮嘱了一番,王稽频频点头称是。
次日,王稽在眠月楼作会请客。眠月楼是咸阳有名的酒楼之一,有名就有名在,它是旅居秦国的赵人中意的聚会场所,大至使节,小至商旅,都可以在这里听到乡音,解解乡愁。眠月楼不只老板是赵人,连跑堂的伙计、逢场作戏的歌伎,都操一口浓重地道的赵音。
坊间早有传说,这里是赵人深度潜伏的谍报机关之一。
山珍海味上桌的同时,大伙还点了歌伎,就唱那首《黍离》,用浓重的赵音唱“彼黍离离,彼稷之苗/行迈靡靡,中心摇摇/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着实别有一番风情。酒上了脸面,喧闹声起来了。歌伎唱道:“出其东门,有女如云,虽则如云,匪我思存。”音声婉转,顾盼留情,那眼眸仿佛水过天青一般。一人道:“怎么着妹妹,哥哥可疼着你咧。”“哈哈哈……”一阵狂笑。又一人道:“别吵,听她唱。”
“日后王兄发达了,可别忘了兄弟们哪。”
“岂敢,岂敢。多承仰仗,多承仰仗。”
“听说王兄这回入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