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直在旁边默默不语的冯亭插话道:“我熟悉这一带的地形,将军如若信得过,请派我镇守晋城,我将誓死完成使命,决不后退半步。”
自打赵胜将冯亭介绍给廉颇的那一天起,心事重重与沉默寡言,一直是冯亭留给廉颇的印象,仿佛他的身上此刻正压着一座大山。作为军人,廉颇很能理解他的心情:守土有责却又无法完成守土之责,情何以堪啊!因此,廉颇倒是真心想结交冯亭,问题是冯亭总是敬而远之。现在冯亭终于提出了这个要求,从私人的情感上讲,廉颇很愿意成全他,战死沙场,到底是军人的荣誉,对于深受心理负荷的冯亭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解脱呢。可是,站在职责的角度,他又无法成全冯亭。原因很简单,他要就这么草草死了,谁来镇抚归顺的上党军民?于是,廉颇对冯亭说道: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要疑你,断不会让你参与核心机密。眼下,有两件比防守晋城更为要紧的事非你莫办,一是征调民夫构筑工事,二是抓紧春耕生产。就是说,你还是要认真履行好你的郡守本职,拜托拜托。”
冯亭很是不情愿地接受了任务。廉颇遂将镇守晋城的任务交给了李同。“尽量拖住秦军,为丹河防线的构筑争取时间,这就是你的任务。”廉颇道,“倘或形势不利,我赋予你临机处置的权力。”
廉颇交代李同,晋城防御战的焦点就是要将兵力拉出城外来打,沿秦军可能的攻击正面层层布防,最后以晋城为依托,这样不仅攻防有据,而且进退活络,说白了就是便于逃跑。廉颇直视着李同的眼睛道:“听我说,切不可上了’婴城自守的当,以晋城的条件,所谓婴城自守无疑是死路一条。”
李同道:“丢失晋城,末将罪无可恕。”
廉颇道:“这个本将自有区处,你不用担心。”
当万人之将李同骑着高头大马,沿晋城巡视一周后,他发现,瓦蓝的天空下,古老的晋城确实很美。它位置要冲,东面是晋山(冯亭登的那座小山),西面是敌人可能的进攻路线,而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