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二十天装聋作哑,一动不动。出其不意的是第二十九天,赵奢卷甲而趋,急行军两天一夜,直扑圖与五十里处扎营。秦军仓皇应战,赵奢又抢先占据北山,而后居高临下,纵兵击之,一举粉碎秦军,成功解除阚与之围。
赵奢一战成名,心里也便很看重这个儿子。此后,赵奢一直驻防武安,赵括就留在他身边,直到唐雎出现。
一进军署,赵括直嚷嚷口渴,接过仆人递来的茶水就是一通猛灌,然后三步并作两步直奔父亲的书房。已是掌灯时分,赵奢还在处理文件,几案上的鼎形灯发出明亮的光,难得没有客人。赵括便将刚才在路上的所见所闻,告诉了父亲。
“那人叫唐雎?”赵奢问。
“是。”
赵奢扶着几案,缓缓站起身子,赵括赶忙去扶,赵奢示意不必。“此人我略有所闻,但不大清楚他的具体底细。不过,我同意你的分析,他既打着秦王的招牌前来,又在此敏感时期,想来来者不善啊。”赵奢道,“得派人盯紧他们。”
赵括连道了几声是,又道:“据报告,唐雎一伙果然在咸亨传舍挂出了悬赏公告,引得无数人前往围观,其中不乏慕名前来的策士。依孩儿看,似应采取一些更积极主动的措施,免得在我们的地盘上胡闹。”
赵奢依然像一架受到重创的战车,缓慢地踱着方步,并没有立即回答赵括提出的问题。他不时皱着眉头,活动活动右臂,神色不悦。
“不服老不行啊,我都快要上不了马拉不开弓了。”
“父亲的身体出现状况不是一天两天了,老是莫名其妙的浑身乏力。据郎中讲,这和老不老没有关系,而是您经年征战,鞍马劳顿,却不注意休息的后遗症。父亲身系家国之重,还是请个郎中来瞧瞧为好,不能再拖了。”赵括忧心忡忡道。
“不必费那破事,”赵奢道,“想我自年轻时追随赵武灵王以来,身经百战,出生入死,当年追随我的那些兄弟,我追随的那些前辈,如今又有几人安在哉?死生有命,福贵在天,郎中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