雒妃愣愣地坐在书案前,她手里捏着毫笔,笔尖饱蘸了墨汁,但迟迟未落下。
笔尖似乎悬的久了,那墨汁啪嗒一声滴在白纸上,溅出梅花一样的形状来。
雒妃皱眉,她晓得目下不该多想,可还是止不住翻来覆去的思量秦寿说过的话,以至于连她自己都开始在怀疑,曾经她是不是真的根本不是真心心悦秦寿的,看上他,不过起因是那张脸,尔后才是他这个人背后一些的东西,再者他并不像旁人那样对她殷勤谄媚,甚至还不假颜色。
这样得不到,她便越发想要得到,继而是青欢的出现,他对青欢,比对她还好,她哪里肯认命,死命的折腾下来,谁都别想好过。
首阳研完墨,见雒妃神思不定,她送上新的白纸上来道,“公主,可是有难处?”
雒妃回神,她抬眼茫茫然地看着首阳,好一会才吁出口气道,“没有。”
接着,她换了支毫笔,定了定神,才刷刷落笔。
她一连写了两封书信,一封是让人快马加鞭,送回蓉城蜀南王手里,另一封则是暂且放到顾侍卫手里,待时机好一些就上山交给上官伤。
蜀南王接到信后来的很快,不过小半天的功夫,他就站在了雒妃面前,随他前来的还是那个衣着古怪的南蛮巫女。
雒妃冲他点点头,也不在主帐中说事,直接往外去。
蜀南王四下一扫,见着营中将士与往日里迥然不同的精神面貌,且还对雒妃恭敬有加的模样,他心下吃惊,面上却不露,反而笑道,“看来,公主已经收拢了军心,将整个朱雀军再次归拢,约莫也就是近几日的事了。”
雒妃面无表情,她远望出去,就见周遭的兵将有条不紊,该干什么还干什么,脸上还有了笑容。
“蜀南王说笑了,这些都是驸马的功劳,本宫一介女流,又能做什么。”她并不抹杀秦寿的劳苦功高,心里比谁都清楚,没有秦寿,她不可能在短短几天就将营中将士拧成一股绳。
“公主自谦,驸马与公主那还不是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