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长随延安与秦寿回禀,“公主居安佛院,吃吃喝喝,晒晒太阳,并无他事。”
没闹腾,没动小佛堂,没让侍卫与秦家军动手,也没来膈应他……
秦寿皱起眉,他总觉得公主若是这样乖巧安静,那就不是雒妃了。然而,雒妃还真是一下就安份起来了。
只是到了晚上,延安又来回禀道,“公主带回来的小侍月华突发恶疾,疑染豆疮。”
那会秦寿正手执毫笔,泼墨书意,听闻这话,他笔一顿,眉心一线丹朱色将他眼瞳衬的越发淡薄,大有一种淡极始知花更艳的俊美。
他扔了毫笔,冷哼一声,“原来是在这当等着本王,她倒是长进了,晓得拿旁人做筏子。”
这样的话,延安哪里敢附和,他沉默低头,不发一言。
秦寿复又拿起毫笔,垂眸在荷塘月色笔洗里涮了涮,沉吟片刻道,“请王圣手去瞧瞧,若是真的染上豆疮,就连夜拉到庄子上处理掉。”
说到这,他饱蘸墨汁,笔走游龙,雒妃的雒字跃然纸上,才道,“即便没有,本王要他染上,他就得染上。”
听懂了话里的意思,延安面色一整,“小的明白。”
话毕,延安不敢耽搁,倒退出书房匆匆请王圣手去了。
秦寿后退一步,看了那雒字好一会,又在后面补上个妃字,哪知书毕后,他反而皱起了眉头。
隐隐得,轮廓分明的脸沿浮起显而易见的阴霾,嘴角上勾,那阴霾就化为凝结的冰霜,他一挥手,整个砚台里的墨汁顷刻撒了满书案,将那两字也溶为一滩晦暗墨迹,再不复见。
花开两朵,各表一只。
却说王圣手与月华看诊,因着秦寿的意思,脸上已长出红疹子的月华,自然被安上身染豆疮的恶疾。
延安当即就要遣人送月华去庄子上,谁想,雒妃蓦地开口道,“本宫曾指了名亲兵照顾月华,这亲兵今个晚上也开始发热,既然驸马请了王圣手过来,那便连这名亲兵一并给瞧瞧。”
头须皆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