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王才残暴。秦之前,官税田赋要六七成,咱们老百姓吃不饱穿不暧,住着茅草屋。归秦的二十年,虽然徭役重,但是修路修渠都是为了咱老百姓。那二十年,咱们这里人人吃饱穿暖不说,您看看眼前这些砖瓦屋,都是十几年前盖的。」
张良说道:「等灭了暴秦,杀了胡亥,我们韩-国的日子肯定很快会好起来的!」
店里苦笑道:「我看你已不惑之年了吧!自三家分晋后到现在近二百年,这天下唯一太平的十几年除了始皇帝一统天下后这十来年还有吗?我老汉可比你明白,暴秦亡后,齐楚赵魏韩燕就不打仗了?这天下大乱才真正开始,直到出现下一个秦始皇。咱们走着瞧!」
张良听了,如醍醐灌顶。自己厉尽艰辛,推翻暴秦,却是开僻一个新的战乱时代。而对百姓来说,始皇帝统一天下的十余年,是最幸福最太平的十年。
「张瘸子,交税啦!」一声大喝,唤醒了张良的思绪,定睛一看,那大呼大叫者是一个不到五尺高的矬子,一脸横肉,脸上一颗大黑痣,痣上三根毛的人,身穿土黄色小吏服,身后还跟着几个流氓地痞。
店家刚刚从张良随从接过百余文钱,不解地辩道:「游徼大人,我们昨天不是刚交完税吗?怎么今天又来收税啦!」
矮个子小吏骂道:「你个老不死的,你昨天吃饭,今天就不拉屎了吗?昨天收的税是为韩王先秀女用的美人税。今天收的是专为我们张丞相四十五大寿做寿用的生辰税。没有我们张丞相的英明神武,赶走暴秦,你还能当我们大韩的子民吗?别废话,张丞相祝寿,就收你三百钱税!」
张良一听说收税是要为自己过四十五大寿,强忍住心中的大火,挤出一丝微笑轻声问道:「这位官爷,我听说张良今年已经四十有六,怎么才收四十五岁的生辰税呢?」
那矬子一见有几个陌生人插嘴,狠狠地瞪着张良,见几个器宇轩昂,便试探性地问道:「你是干什么的?敢直呼张丞相的名讳,你今天的解释不能让老子满意,就抓你去蹲大狱,治你个大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