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哗的流水终于又在冰河里流淌了。
卢昌华用铁壶扒拉开泉水中的碎冰,把壶倾斜着打了壶冰水。
一提起来,滴滴答答的水滴从壶壁上滑落,还未落地就已成了冰珠子,落在了斜坡上,犹如炸开的手串,在冰面上蹦蹦跳跳的四散奔逃。
铁壶壁上瞬间挂了一层薄冰,映射着火红的朝霞,散发出一圈圈的光晕。
当卢昌华嘎吱嘎吱走回值班室的时候,胡大贵已经起来了。
他正蹲在炉子边引着火。
“昨晚又冻上了?”
胡大贵低头看着炉眼,把手里冒着黑烟的桦树皮从炉眼塞进去。
炉子里面的桦树皮被火苗点燃,一阵黑烟在炉膛里翻滚。
“可不嘛,又冻上了。”
卢昌华把铁壶坐在了炉子上,一会儿工夫,铁壶上的薄冰有了融化的迹象。
“我去把水库砸开。”
撂下一句话,卢昌华又走了。
“唉,这水多了也是个麻烦。”
胡大贵拍拍手站起身来,拿起扫帚扫地。
确实。
现在的泉水既给了他们方便,也给他们增加了麻烦。
有了泉水,水库的水量增加了,他们在冬天也能喝到活水了。
可是水多了,就带来了麻烦。
每天都要去凿开水库的冰面,给泉水留出通道。
可就因为这样,水面总是要抬着冰面上升,导致水库的冰面到现在还没冻实成。
去年这会儿都能滑冰了,现在冰场还不行。
半个小时之后,卢昌华气喘吁吁的回来了。
大衣角上沾了碎冰和水渍,都已经冻硬了。
“我看明天咱们就不要砸冰了,该开冰场了。”
“吃水咋办?”
胡大贵担心没水用。
“我今天看了一下,泉水上涌没什么力度了,应该是到了极限。再砸开泉眼,它也不会往外流了。”
“那样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