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你。”
“我、我不怕你打我。”
齿轮人磕磕绊绊地说道:
“我怕你又大声吼叫,那声音、听得我好难过。”那眼神,更叫他害怕。因为害怕,它一直没敢走出外部观察总室,只靠着小齿轮机送洗油来活。
年轻人沉默了。
好一会儿,他说:
“没事的,我不会再吼了。你出来吧。”
它乖乖地出来了,方方正正的脑袋,全然裸露的齿轮、转轴和线路。用齿轮人的知识来说,它还没有成年,因此没有授皮。
顾川问它:
“你叫什么?”
“载后面是极,所以我叫极远。”
极远说这话时一点不磕绊,这是载弍给它取的。
“载弍有和你说,你接下来该怎么做吗?”
他因为顾川愿意和他讲话,格外高兴了,他大声道:
“载弍说我要多读书,多和人讲话!”
“这不错。”顾川点了点头,又说,“那载弍有和你讲过之后该怎么做吗?”
极远说:
“完成问题!”
尽管载弍没来得及和他说是什么问题。
年轻人微笑了:
“我知道,这是齿轮人的远大的目标。不过我问的是……近时的目标,譬如说把这里的玻璃书读完后,你要做什么呢?或者在读书的同时,你就不做别的事情了吗?”
极远面对那肉做的人,张着一双天真的眼睛,他为这个问题感到不安。
而苍老的年轻人则自顾自地走到了窗边,在这船头遥遥看望太阳落下的余晖。从这里看,太阳已经在更远处的山头了。被山围在中间的原野上散布着成百上千个小的水泊。每一个水泊都像是绿黄色的天空里湛蓝的星。
江势浩大,涨起浪潮,淹没了好几个水泊与水泊之间的土地。孤零零的树木站在水泊的边上,好像即将触及蓝天。
“我,我还没有想过!”
极远大声地说话,听起来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