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凉意的夜风,吹动着俞丞相的鬓发和胡须,有些浑浊且苍老的眼眸,静静地注视着渐行渐远的商队。
他的这几个孩子,都是在他眼皮子底下长大的,脾气一个比一个倔,想要做的事情,八匹马都拉不回来。
把老二赶出家门的时候,俞淮风抱着亡妻的牌位在祠堂哭了半宿。
这次他不能在那么固执了。
“走罢。”
俞淮风淡淡开口,嗓子不知是不是灌了凉气咳嗽了两声。
“四少爷人在药王谷,管家你看错了。”
俞淮风转身离开了山坡,上了马车。
管家望着俞淮风有些佝偻的背影,会心一笑。
老爷就是嘴硬心软,他是知道四少爷不会再回来了,借着抓人的由头,特意来送最后一程。
当天夜里,俞淮风又去了祠堂,把他亡妻的牌位抱在怀里。
平日朝堂上人五人六的老油子,这会儿竟委屈的骂骂咧咧。
“三娘,我好累,你看看你儿子们,一个二个的就知道欺负我……”
……
俞念把东西和鱼符收了起来,等着海晏驾车来接她回去。
不出意外的话,京都皇城里现在应该已经乱套了,不过这还不够。
俞念还要好好的给陆白氏一个教训,她几次草菅人命,俞念可不是什么圣母。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俞念等了许久,也没见到海晏的影子,心中不由得打起鼓来,靠在一棵老槐树下嘟嘟囔囔。
这个二五仔不会是公报私仇,把她晾在这里了吧。
“你在骂谁?”
低沉的声线从身后飘来,冷不防地吓得俞念身子一抖,回身对上了一双黝黑深邃如寒潭的眸子。
嚓,衰仔!知道你功夫了得,但不要突然大晚上地出现在人身后好吧,很吓人的!
俞念拍了拍胸口,唇角微勾:“夫君怎么在这?”
他白天的时候不是说今天很忙吗,怎么有时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