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他的心，有点疼了，不是心疼自己，而是心疼眼前的这个年轻人。
“王爷，今后，你怎么办？”
怎么办？
怎么办？
怎么办？
启泓是德王没错。
启泓是皇帝的亲弟弟没错。
启泓是英明神武没错。
启泓是怀揣天下没错。
……
可错的是他的身份，是臣子，是臣子，永远屈居皇帝之下的臣子。既然是臣子，那就是工具，再亲密，再血脉相连，那都是工具，皇帝的工具……
他最后的下场，又会是如何呢？
启泓，看着毓恩，这个权倾朝野的老者，在自己脚边冷去，恍惚之间，他觉得看到了自己的死样，自己会那样死去吗？
难道，自己的选择，错了吗？
不，不，不，再怎么说，启渊也是自己的哥哥啊，自己一向仁慈的哥哥啊。
仁慈的哥哥，嗯，真的是很仁慈，只不过，那仁慈，是过了十余，当章之炀领着皇帝仁慈的圣旨出现在启泓跟前的时候，他想起了老子的那句“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大概便是最恰当的写照了。
德王复出，领兵部尚书衔。
颁布圣旨的时候，章之炀一字一顿，仿佛每一个字从喉咙，再到舌头，再到牙齿是一段漫长而沉重的旅行。他的视线，都没有停留在圣旨上，而是久久在德王启泓的身上盘桓。
直到这时候，章之炀的心里也没有底，不知道自己建议皇帝重新启用德王，是明智之举，还是引火上身……
可是，眼前这个头发花白，身形佝偻，看上去比自己都要衰老的男子，真的是启泓吗？仅仅是跪在那里，聆听章之炀宣读圣旨，短短数分钟的工夫，启泓的身体，已经瑟瑟发抖，呼吸如同破旧的风箱，呼哧，呼哧，启泓原本想通过调整呼吸，来克制自己咳嗽的欲望，没有想到的是，越是想要克制，想要咳嗽的欲望越是强烈。
“咳咳咳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