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锅肉在那引诱着瑞全呢,他一夜都没睡好,迷瞪一会儿就要爬起来去看看火,翻翻锅。
黎明时分,东方刚刚泛起鱼肚白,浓重的肉香味渐渐散发出来,瑞全拿跟筷子,捡肉最厚的猪心插了一下,感觉到手中的筷子毫无阻力直接穿过,那就是熟了,瑞全在每一样肉上切下一块来,心满意足的吃下去,这才熄了灶火,用灶膛的余温温着肉,自己躺床上踏踏实实的睡了过去。
老家的习俗是在年跟儿要去祖坟上年坟,请故去的长辈回家过年,昨儿个石大勇在买年货的时候,顺便将香烛纸钱也备齐了,吃完早饭,石大勇将上年坟需要用的东西都捋了一遍,放到提篮里,等兄弟们都吃完了,领着五个弟弟往祖坟的方向走去。
坟地离家不算太远,出了村,有一片盐碱地,碱太厚,种什么都不收,时间长了,谁也不想在这块地里瞎搭功夫,渐渐的这块地就废弃了。
说是祖坟,不过也就埋了三个人,石大勇的爷爷、奶奶和父亲。再往上,据族里的老一辈讲,祖上是从山西逃荒过来的,山西到山东,这么远的距离,忍饥挨饿全凭两条腿走,到达目的地的时候能有三成的人活着就不错了。也不知道太爷爷,太奶奶死后在哪里安的身,更没有办法为他们收拾遗骨。
盐碱地别看种庄稼不收,草却是不少长,送石有田过来的时候专门清理过,这回回来一看,草又长满了,枯黄的野草随着凛冽的北风摇摆着身姿,人趟在其中,发出簌簌的声响,偶尔有零星几只麻雀在坟上飞过,平白的增添了几分悲凉。
石有田的坟是新坟,上面覆盖着的花圈还没有被风雨侵蚀干净,只是花朵失去了艳丽的颜色,乌突突的在黄土间挣扎。
看见爹的坟,石大勇脑子里就浮现出爹的音容笑貌,一辈子操劳的爹变成了一抔黄土,石大勇就觉得鼻子酸酸的,眼睛又有雾气弥漫上来,他在坟前蹲下,将上坟需要的东西一一拿出来,先拿几张黄纸压在每个坟头上,剩下的分成三份,三个坟头前都点上香烛,纸钱也烧了一大包,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