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温瑜回过神来,勾了勾唇,扶着一旁的木阁,踉踉跄跄站了起来。他的伤势挺重,换了旁人,只怕是躺几天也动弹不得。
挽笙不得不承认,他只是看起来细皮嫩肉,身子骨并不比那些日日操练的士卒弱。
挽笙上下打量他一番,觉得他现在的状态还不错,才侧身对阳春道:“阳春,你去把院子里的丫鬟嬷嬷都支开,我好带他出去。”
阳春点点头,即便是自己府上的人,也不能让她们知道温世子昨夜与女公子共处一室。不然传出去,温世子只是被调侃几句风流,而待字闺中的女公子,却要惹来诸多非议。
待阳春离开半晌,院子里归于平静,挽笙才走近温瑜一些,扶住他:“走吧。”
温软的手带着栀子花的清香触及他包裹着白纱的臂膀,他身子一僵,道:“你不怕被人看见?”
“人都走了,我扶着你会快一些,”挽笙道,“到了客房,你便在那歇息,自有王府的人来接你。”
语毕,她搀着他往外走,嘴里碎碎念着些医嘱:“你这伤需得好好将养,前几月落水受得风寒只怕还未褪全,昨夜又遭了那么多皮肉之苦。回王府后记得好好清洗一番,之后再上药……”
她说话时目光顾着前路,温瑜的眼却落在她身上。看着那颗顶着华贵金簪的脑袋时不时晃动,竟觉出几分乖巧。
挽笙的院子在君府最好的位置,四通八达,有几条小路,离客房也很近。但因着温瑜这一身的伤,也不得不走得慢了些。
一路绕开人多的地方,走了半个时辰,才到了最近的客房。
挽笙凑过去看了看,仅有几个洒扫庭除的丫鬟在里面,于是使唤了过来,叫她们帮扶着安置好温瑜。
觉得事情办妥,挽笙也松了口气,语气都轻快起来:“世子殿下,且在这好好休息,王府的人一会儿就会来接您了。”
语毕,她便转身往外走。
温瑜看她那如释重负的样子,忍不住笑,这丫头对自己的嫌弃是一点都不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