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两边林木丛茂,密竹翠松,垂阴擢秀,更显风景宜人。大约又行了二里路,前方豁然开阔,一方庭院映入眼底。院内种满了梨树,树上结着饱满的梨子,让人心旷神怡之际,忍不住有一种想摘下一个尝上一口的冲动。
庭院南边坐落着一间草堂。素墙灰瓦,平席简案,窗下零星种着紫荆、忍冬,还有几簇翠绿的苍竹。门前有一六旬老翁,正手拿着斧头劈柴。
兰心蕙走上前去,跟老翁手语了几句。老翁见状,也面带笑意伸手比划起来,原来这老翁是一名失语之人。
老翁把二人让进屋内,时间不长,就端上两碗“臊子面”。
面的味道简直绝了。
不光是臊子汤鲜香淳厚,就是入汤的木耳、蒜苗、豆腐、萝卜等配菜,五颜六色地搭在一起,光是看着也赏心悦目。
孙小蚁狼吞虎咽地往嘴里扒拉着这碗好吃又好看的臊子面,在吞食的过程中,发出很大的“呼噜,呼噜”的声响。
兰心蕙望着他这副吃相,狠狠瞪了他一眼,见他还是一副旁若无人样子,终于忍不住说道:“你小点儿声。”
孙小蚁抬起头,用筷子指着碗中的面,含糊不清地道:“好吃,香!”言毕,又对站在一旁的那位在天机堂门前劈柴的哑老翁伸出大拇指赞道:“老伯,您的手艺真高。”
哑老翁憨笑着,做出一个“请慢用”的手势后,便很礼貌地退了出去。
孙小蚁本来一天就没好好吃过一顿饭,又是头一次吃到这么鲜香味美的食物,自是原形毕露,顾不上那许多了。
兰心蕙刚吃了几口,孙小蚁就吃光了碗中的面,紧接着一仰头,连汤带汁,一口不剩地全倒进了肚里。随后把饭碗往桌上一搁,用袖子擦了擦嘴,便一动不动地盯着兰心蕙。
兰心蕙被他看得有些发懵,以为沾上了食物,用手轻拭了几下口角和脸庞:“怎么了?”
“没怎么。”孙小蚁将视线从兰心蕙脸上移开,望了一眼哑老翁离去的方向,“这老翁你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