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嗫嚅道:“这……”
兰心蕙注意到了对方的神色,忙问:“是谁?”
郭帆低下头,嘴唇不停地颤抖着:“张阿七。”
兰心蕙听到“张阿七”这个名字时,整个人都怔住了。
就在昨天,张阿七还满心欢喜地告诉自己说他要结婚了。
就在昨天,自己还一口答应要去喝他的喜酒。
可是,这一切变化都来得太突然了。
他才二十岁。
他还年轻。
他的生活才刚刚开始。
他本不该遭遇这种飞来横祸。
兰心蕙上前一步,一把揪住郭帆胸前的衣襟,一字一顿:“到底怎么回事?”
郭帆的泪水在眼眶中打着转:“都怪我。我当时让他先回家,可他不听,非要留下来整理钱东来的口供笔录……后来不知怎的,就起了火……”
兰心蕙松开手,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转头望向那片黑黢黢的废墟。
两人又沉默了片刻,郭帆上前一步,努力保持着平稳的语调说:“兰帅,俞明府和赵少府已相候多时,特命我来招呼一声。”
“噢?”兰心蕙闻言怔了一下。
郭帆把目光转向东边的路口,示意道:“封氏茶楼。”
兰心蕙朝郭帆示意的方向望去,目光所及之处,见赵泰恰在二楼一间茶室的窗后朝自己找手。
兰心蕙点点头,随即又嘱咐郭帆:“你务必要找到阿七的尸身。出了这么大的事,得给他阿娘一个交待。”
郭帆躬身道:“属下一定尽力。”
……
封氏茶楼分上下两层,一层大堂之中,三五茶客或品茗对弈,或谈天说地,显得分外怡然。一隅之处,一位素衣少女在低头抚琴,曲调是《高山流水》。琴音典雅,韵味隽永,颇具“高山之巍巍,流水之汤汤”的浑然意境。
当兰心蕙步入茶楼时,琴曲已毕,遂换作一黄衣少女奏起了琵琶,是一曲《十面埋伏》。刹时,铿锵之声不绝于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