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敢”而是“不想”。
这两种心态的区别在于是否还有“勇气”?是否已拼尽全力?
是否还保持着面对死亡的勇气和拼尽全力后的豁达。
……
这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左神武军上将军府。
书房中灯明几净,坐榻上放着一张黄花梨的矮桌,桌上摆着一幅围棋盘。
程元振跪坐在桌旁,饶有兴致地一手执白,另一手执黑,自己在和自己对弈。
他的旁边伫立着左神武军中郎将秦拙,静观着这场一个人的棋局。
大约过了半盏茶的工夫,秦拙小心翼翼地说:“陈锋、周明夷两人的尸身,卑职已经命人查验过了。”
程元振的注意力始终停留在棋盘上,似乎没有听他说话。
秦拙稍停了一下,继续说:“从致命伤来看,应是江湖人士所为。”
程元振拿起一枚白子放到棋盘上。紧接着,又拿起一枚黑子。
秦拙皱着眉头:“奇怪的是,陈锋胸前所受的致命一击,不像是兵器所致。”
程元振略作迟疑,又将黑子放入棋盘中,觉得很是稀奇:“不是兵器是什么?”
秦拙字斟句酌地说:“从后背到前胸赫然贯穿。从胸骨断裂的程度来看,倒像是某种火器。”
“火器?”程元振闻言,把目光从棋盘转向秦拙,示意他坐下。
秦拙施了一礼,恭敬地坐到榻上:“只有火器才能有这么大的劲道,可奇怪的是,若是火器,陈锋的皮肉当有被灼烧过的痕迹,可经卑职反复查验,却什么都未曾发现。”
“唔,有趣。”程元振淡淡地说了一句,复又拿起一枚棋子,望向棋盘。
秦拙继续说:“让卑职想不通的是,若真是江湖人士所为,他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生死攸关之时,陈锋想必会亮明自己的真实身份,可又有哪些人知道他们的底细后还会痛下杀手,公然与朝廷作对?他们为何又只拿走陈锋一个人的腰牌,而弃周明夷的于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