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平元年,五月七,宜出行、开光,忌会亲友、起基。
距董卓于洛阳枭首,正好三月。
烈日当空,一片清朗。
交兹,司州同陈留郡相交之地,城外草市规模如今颇为萧瑟。
几里场地,吆喝者堪破百人,往来者寥寥无几。
背靠高大杨树,几名游脚商人坐于茶棚,时不时吃几口凉水,无事闲谈。
“要老子说,那杨炯狗屁大点官,净干些狗屁倒灶的事儿。”一大汉,上裹白巾,身陈色麻衣,朝右侧草地吐了一口,对同桌二人语气不满道。
“可不是,拿根鸡毛当令箭,威武的很。”剥着蚕豆,左侧驼背矮汉附和说道。
“也就是在这儿,你俩才敢这么说。”木桌下位,身形消瘦者打趣道,其脸左方三痣斜连。
“哼,等老子发达了,就离开这鬼地方,他娘的,真是憋屈。”大汉拍桌而起,朝伙计要了一叠腌黄瓜。
“离开?你还真敢想,真是嫌命长。”矮汉拉长声调,待伙计放上,伸出一只粗糙大手,抢起一片就吞入喉。
“怕啥,继续待这儿,连婆娘都怕不是讨不得,真是恶心。”大汉长吁一口,竹筷夹起碎块,往口中送。
“嘿嘿,要我说,不如干了今天这笔,咋三去隔壁姑塞闯荡,肯定不愁活路。”瘦子眉毛挑起,试探道。
“好小子,你又听到啥?”大汉停筷,双眼瞪直。
“快快说来,莫要卖弄!”矮汉借机又蹭了几筷子。
“你俩小声点,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才弄来的!”瘦子手朝对面两人招呼,后者相视一眼,点点头,努起嘴,示意明白。
“王老六,就小时候捉鬼掉粪坑那个,那小子现在可发达。”
“前日,我去取货,见他家门口停了匹驴车,好是气派,走上前一问,他小子富贵了,迁家。”
“还问我同不同去,你们也知道,这小子同我关系不错。”
“我一问,才知道,如今司州简直是黄金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