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休半晌，楚昀见归义军操练，其势散乱，但念及部队新编，此番表现倒也正常。
稍看一阵，他便觉兴致缺缺，下令诸将保持训练后，叫上吕玲绮，朝洛阳城郊外县城巡行。
相较于都城中一件常服上百两白银，汉河南县城与其不过五十里之距，而发展天差地别。
以乞讨人数为例，洛阳南街零零散散，不过一百，而他尚未进入南县城，官道上尸骨露于野，无家可归之人近千，寻荒草树皮以果腹。
继续骑着赤兔前行，至城门，不过寥寥数人排队，但车马却如同长龙。
守卫收受商贾礼赠后，也就不作为难，快速放行。
约莫半刻，交了两笔额外费用，楚昀得以入城。
徒步走在城中，南县给他的第一印象便是乱。
十数家商铺，尚能营业着，不过一二。
街边行乞者，甚至多过行人。
偶有巡逻城卫，令几青壮拉数板车，其上盖以白布，运输出城。
牵着赤兔，二人偶入下城区。
却见流民成堆，群起盗取房屋木材以生火，以一青铜大鼎为中心，环围之，烹食。
数十人无不垢头蓬面，衣衫褴褛，瘦如白骨，双眼涣散，如行尸走肉，而一门心思全系大鼎。
楚昀两人并未引起流民警惕，或者说，今日已经不再需要额外食材。
一股异香，自大鼎内飘出。
楚昀只觉一阵反胃，吕玲绮更是双眉一皱。
“滚开！”
“抢甚？滚滚滚！”
“肉，肉，肉！”
而流民则争先恐后，不顾汤水滚烫，徒手伸入鼎内，捞起不知何物便往嘴灌。
片刻，几根骨头被饥民扔至一旁。
楚昀细看，而后强忍不适，挡住吕玲绮视线，抱她上马而走。
顺带，收获几声嘲笑。
“汝是何人，敢闹市纵马？还不下马服罪！”内城，楚昀被几名兵卫拦下。
“郭公